【喻黄】【哨向】星落（23）
*22好像没收录进tag……但确实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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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决赛第一日
一个月过后，二黄圆滚滚的身材终于有了收敛之势，有了些金毛该有的样子。黄母对此又喜又忧，喜的是二黄好动了些，不再成天趴毯子上装死了，忧的是，再这么瘦下去，哪天被别人家的狗拐走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又不能剥夺它的生育权。”黄少天听了黄母的顾虑，十分不以为意。
可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连月来总套不出黄少天话的黄母自认听出了这话里有别的意思，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已经荼毒了黄少天一月有余，他到今天还是没法习惯。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之后，他偏头抱怨道：“妈！和你说了别这么看我。又自己一个人演什么戏呢？”
黄母用食指抵住鼻子，哽咽地吐出了三个字：“不中留。”
黄少天：“……”
见黄少天依然不肯坦白，黄母颇为委屈地蹲下身来，用力地揉了一把二黄的狗头，小声骂了一句：“臭小子，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最初，黄母以为黄少天只是害羞，所以不肯同她讲。还耐心等了好一阵子，盼望黄少天能主动坦白，结果等了整整三天，黄少天都没跟她吐露一个标点符号的心声。黄母为此暗自伤神了好一阵子，翻着相册难过地想：当年那个在幼稚园扒了同桌的裤子都会回家同她炫耀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于是她只好转变策略，没想到黄少天软硬不吃，她挤出的眼泪没有用，半夜爬进房间偷看他的个人智脑也被当场发现了。就连徐景熙也咬紧了牙关，连那个神秘哨兵指甲的形状都不肯同她透露。黄母没辙，只好一个人瞎猜黄少天不肯告诉她的原因。一开始她只猜想那哨兵的量子兽或许上不了台面，到最后她已经脑补了一个长得奇形怪状，量子兽还是只大王八的异星人士了。
黄少天对黄母心中这些可怕的猜想一无所知，心里还寻思着要不要给二黄去找个相亲对象。也许二黄谈恋爱了以后，黄母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
开玩笑，黄少天心想：我这单方面的一往情深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是告诉了自家这位女士，保证二十四小时内就能收到一百条不同亲朋好友的友好问候。
想到这里，他有些忿忿不平地瞪了夜雨一眼。骚扰喻文州这么久，也没见人对自己的费尽心思有什么反应，倒是自己的量子兽和人家的量子兽，隔着个虚拟屏还要眉目传情。到底是谁设计的虚拟屏？没事让高维动物也能显示干什么？
夜雨被殃及无辜，非但没有觉得委屈，反而歪着脑袋卖了个萌。
风水轮流转，往常都是黄少天嫌他上不了台面，这下，终于轮到他嫌弃黄少天了。
黄少天察觉到量子兽的幸灾乐祸，于是又瞪了他一眼。
随后他双手托腮，思绪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照理说，喻文州能如此坚持不懈地接通他的通话请求，多少应该对他有点意思吧。可从认识喻文州开始，他就是这么个脾气，连怼人都十分温和，笑也常挂在嘴边，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偶尔黄少天也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些好似过了度的温柔来，面上镇定，其实心口早跳成发动机了。可谁知道这点温柔是他一厢情愿美化产生的，还是真的存在的呢？
说到底，黄少天还是拿不准。
再说了，每次索克和夜雨眉目传情时，黄少天怪都不好意思的，可喻文州却八风不动，浑然不觉得尴尬。徐景熙对此是这样评价的：半斤八两，少一根筋。至于少一根筋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喻文州，徐景熙拒绝透露。
机甲格斗比赛经过一个月的激烈角逐，八组参赛者的淘汰赛终于结束了，来自联盟八个地区的千余名青年哨兵经历了残酷的筛选，最终留在首都的不过百人。每个小组前十名的哨兵得以参加三天后的最终决赛，决赛为期一周，将通过抽签制进行5v5的小组对抗赛和1v1的格斗比赛，比赛采取积分制，每两天进行一次淘汰。
“挺有意思的。”喻文州对决赛的比赛形式进行了以下评价。
“关键倒不是1v1的格斗比赛的评分标准，是5v5小组对抗赛的评分标准。5个说不定明天就要对上的选手到底怎么能组成一个团队，彼此都是竞争对手，是有所保留还是尽心尽力，明哲保身还是干脆落进下石？ 团队分数和个人表现分数既相互制约，又息息相关，是挺考验人的。 ”
黄少天的想法没那么复杂：“不能吧，就算只是临时队友，那好歹目标都是一样的，落进下石？不致于吧？”
喻文州笑了笑：“我也就随便说一说。”
这一年的机甲格斗比赛因为换了赞助商，一反往年低调行事的作风，把气氛炒得沸沸扬扬。特别是排名靠前又长得有些人样的选手，还囊获了好几个连的粉丝。决赛的现场票发售才五分钟，一整周的票就售罄了。叶修作为前几届的冠军，自然是呼声最高的选手，黄少天闲着无聊的时候还在网上看了很多他粉丝做的煽情视频，一边看一边乐。有一次被徐景熙看见了，还被追问了半天有没有买到票。
“买什么买，那是人买的吗！”黄少天说，“一天九千张票，一周六万三千张票，五分钟就没了，这比我妈购物还疯狂。”
徐景熙：“你怎么不让阿姨帮忙买呢？”
黄少天：“……我压根就没想去，还有，一哨兵格斗比赛，九千个人里面大概有八千九百九十九个哨兵吧，剩一个你向导，你还老教育我呢，我看你是想被监视手环电死吧？”
大概是黄少天的形容太过逼真，徐景熙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只好忧郁地放弃了。
只不过他俩都没想到，原来主办方早在前几届比赛就贴心地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啊，有专门卖给向导的票的啊。”郑轩在虚拟屏中眨眨眼，“你们都不知道的吗？”
徐景熙和黄少天相互看了一眼，一齐摇摇头。
“全封闭，保证隔绝信息素的vip包厢，成年未标记的向导都能用。”郑轩低头捣鼓了一阵，而后掏出了一张银闪闪的卡片，“你们想啊，联盟有那么多恨嫁的向导，能打到决赛的哨兵又肯定很厉害，卖给向导肯定很有市场。”
“……”
“不过这个票挺少的，也就十张不到，毕竟这种包厢装起来都耗资巨大，不过我听说包厢的墙体材料和我们学校的还是一样的来着……”
黄少天：“……那是票？”
他指了指郑轩手上那张哪里都写着“我很贵”的卡片问道。
郑轩点了点头。
“……多少钱啊？”徐景熙谨慎地问道。
然后郑轩说出了一个让两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数字。
“……”
徐景熙前一秒还在嫌弃自己见识太少，这下顿时被吓得原谅了买不到票的自己：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黄少天则在脑中飞快地进行着加减乘除，最终得出了结论，用这张票大概能买到的狗粮，让二黄投胎二十次可能也吃不完。黄少天当即决定，以后要对郑轩好一点。
虚拟屏那头的枪林弹雨感受到黄少天突然热情起来的目光有些惶恐，胡子抖了抖，躲到了郑轩的背后。
黄少天：“……”
瞧见两人诡异的目光，郑轩连忙摆摆手，澄清道：“不是我要买的！是我爸塞给我的！说不去看就打断我的腿！”
于是“啪”地一下，徐景熙掐断了通话。
决赛真正开始的那天，黄少天揉着二黄的耳朵坐在沙发上。硕大的虚拟屏上，是首都最大的会馆。只不过在异能者的眼里，这个会馆已经和动物园没什么差别了，成百上千的量子兽们在高维空间里吵闹奔跑着，大多还都是豺狼虎豹。黄少天百般无聊地在里头数着狮子的数目，等着比赛开始。
“我觉得向导增加了量子兽的物种多样性。”黄少天在数到第两百头狮子的时候，忍不住同喻文州说道，“他们怎么不按量子兽形态分座位？这样看起来肯定很好看。”
喻文州忍俊不禁：“夜雨可没能增加多样性。”
黄少天不甘示弱：“夜雨是没有，不过索克有啊。你应该带索克去现场的，让他们看看好看的量子兽应该是怎么长的。”
索克萨尔漆黑的眼珠转了转。
“谢谢啊 。”喻文州笑了。
喻文州笑起来的时候，偏长的眼尾会翘起来，连带着他的睫毛往眼皮里更进了些，却不见少。
也许是这个笑容来得有点突然，黄少天愣了半天，才偏过头说了一句：“谢什么啊，我又没有夸你……”
正巧这时，喧闹的声音从虚拟屏中传来。在人们的叫喊与欢呼声中，决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天的赛程较为紧密，上午八点到十二点将进行四场团体赛。而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每个选手都将会迎来一场1v1的格斗赛，也就是说，一共要有二十场比赛将要进行。
会馆的正中央浮起了四个巨大的全景球，将整个比赛场地的影像都投射了进去，每一个全景球的角度都有所不同，可令每个角落的观众都能够不遗漏任何一个比赛的细节。
“确实扔了很多钱。”黄少天感慨道，“前几届都还没那么花里胡哨。”
“大概是换了赞助商的缘故，这次的赞助商娱乐投资的经验很足。”
黄少天恍然大悟，紧接着又问：“这你都知道？”
“看到过报道。”喻文州提醒道，“比赛开始了。”
黄少天收回了落在喻文州身上的注意力，认真地看起了比赛。
这场比赛十分出人意料，两个团队几乎在进入场景的瞬间就自动瓦解，把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黄少天只有在最开始瞬间知道两方的队伍分别有哪几个参赛者，在之后的二十分钟里，他再也没有搞清楚过。
和喻文州先前的“随便说一说”没多少差别，只不过所有的参赛者似乎都没有纠结的过程，比赛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
“这也太……激进了。”黄少天皱着眉头道，“这样双方的分数不会很难看吗？”
喻文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不确定地说：“他们可能真没想太多，就是不想打团体赛而已……”
黄少天：“……”
最终，第一场团体赛以十分惨烈的分数落下了帷幕。胜利的一方的团体分比落败的一方略高一些，却也没有高多少，而每个人的个人分也都不算高。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选手们倒是收敛了一点，好歹看得出哪几个人是一队的了。
这些哨兵的大脑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四肢发达，头脑也简单，还激素分泌过旺。这样看来，喻文州这样的哨兵简直万里挑一，黄少天越寻思，越是觉得喻文州哪哪都好。
“哎，天天啊……你在看什么呢？”
黄母突然出现的时候，黄少天正认真地对着眼前硕大的虚拟屏发呆，个人智脑的小虚拟屏挂在一旁。
小虚拟屏里的喻文州也正认真地想些什么，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时候才忽然抬头。只不过他只瞧见了一个模糊的红色影子，通话就瞬间被掐断了。
黄少天手忙脚乱地挂掉通话：“妈！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黄母笑眯眯地说：“我不是说话了吗？哪里没有声音，你耳朵听不见呀？刚才和谁通话呢？关这么着急干什么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黄少天冷静地撒谎：“没有谁，我开着远程呢，想看看我宿舍里的电子鱼活得好不好。这两天那边天气不好，晒不到太阳它们会饿的。倒是妈你，这条裙子太红啦，我眼睛都快瞎了。”
黄母拎着裙摆转了个圈：“就不换，红瞎你。”
黄少天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心想：好歹转移了话题，瞎就瞎吧。
他不知道的是，黄母转身的时候几乎愉快地唱起了歌。
虽然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可就算再模糊，好歹也是个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正常人。
至于量子兽是什么……算了，黄母想，反正我也看不到。
-tbc-
*别太纠结谈恋爱以外的剧情，所有的剧情都服务于恋爱（咦
*啊，累，说真的这篇最开始真的只计划写2w字……不知不觉已经8w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