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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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天光(八)

※半AU。娱乐圈设定。


※少年选秀出道十年吸粉无数的全能艺人喻总X退役后自带粉丝进军娱乐圈的新星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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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弈收到黄少天的退货之后惊讶万分,“你看完了听完了?全部?”


  黄少天想了想还是不刺激她了,便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萧弈更惊讶了:“这么快——?你是不是考虑要答应喻总了?”


  “答应你个头啊。”黄少天正往沙发前走着,听到她这句话脚一歪,差点往前跌去。


  萧弈这天来是来送剧本的,顺便下午正巧有个和喻文州一块儿的采访她会跟着去。她把整个档案袋递给黄少天之后,抱着自己的碟坐在了一边。


  黄少天靠在沙发上,取出已然被经纪人筛选过的一堆剧本,问:“我什么时候得做决定?”


  萧弈摆弄着袋子里自己的碟,随口说道:“就这周吧。”


  “这么快?”黄少天皱了皱眉,数了数手上的剧本,“一、二、三、四……四本?”


  “又没让你都读完,知道个大概选就好啦。不过有一本你一定喜欢。”


  “恩?”黄少天饶有兴趣地挑眉问:“哪本?你倒成我蛔虫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萧弈挪了挪位子,从他手上挑出一本,道:“这本。讲职业玩家的,你应该比较熟悉。”


  黄少天拿起了那本叫做《寻常路》的剧本,看了看简介,才没几行,他不由便心中一动,萧弈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这个剧本讲述的是一个职业玩家的故事。他自小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选择了异于常人的路,即使有父母的支持,但这条路依然不好走。十五岁加入训练营、十八岁的时候出道,直到出道前他的成绩都不算出彩,他在出现在公众视野后才慢慢开始发光发亮,从策应变成队长,将队伍从没落的强队变成再次夺冠的冠军队。


  显而易见,这个故事是以荣耀作为参考背景完成的,剧情虽不出彩,但旨在表达“寻常路”这一主题,即通过展现一个职业玩家的人生与其身边相似的朋友、对手的人生来告诉观众,这份职业同其他得职业一样,并没有高下之分,有的却是同样的信念、同样的努力、同样的坚持。


  萧弈问道:“怎么样,不错吧?这样的题材还没有见过,如今你从前那个圈子发展又这么快,很有卖点。”


  黄少天把弄着手中的剧本,心中感慨万千。


  他自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先不说最初的时候多少人因为生活所迫而无法坚持下去,即使是联盟的鼎盛时期,即使是顶尖的选手,也有许多连家都不敢回也不愿回。他们一场比赛几十万的身价,有着过硬的职业素养与较强的心理素质,却仍敌不过最恶意的揣测,最轻薄的蔑视。


  


  后来在下午接受访谈的时候,主持人问着接下来的计划,黄少天微笑道:“我现在手中确实有几本正在挑选的剧本,毫无疑问都很精彩。但是经过《狭路相逢》的拍摄之后,我对表演又了更深的思考。重要的不仅是它带给我的东西,还有我由它带给观众的东西。因此接下来我很可能挑选一本比较适合我的剧本,同时,我也希望用这部作品来传递给观众我的一些理念。”


  “听起来黄少心里已经有数了呢,”主持人微笑问:“可否透露给我们一些呢?”


  “因为还没有敲定,因此我也不能够透露太多。不管最终有没有参与到这部电影之中,我希望它能带给观众更多的思考。”


  主持人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摄像道:“看来少天很喜欢这部戏呢,希望他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也让我们期待他更好的表演。”


  之后访谈的重心便转移到了喻文州的全国巡回演唱会上,黄少天虽然没听到过喻文州提起这事儿,不过刷微博的时候有看到过。即使如此,在听到内场票都一天内售完的时候,他仍旧吓了一跳。


  “很了不起,”他说,“文州是前辈,我想他是值得很多人学习的榜样。”


*


  访谈结束之后,黄少天被喻文州拽着去吃饭了。说是拽着,是因为黄少天原本就没同意。喻文州一句不远不远,便把他给推到了车子里去。


  “你还敢跑外边吃?”黄少天无奈道:“小心被抓个现行。”


  “少天,你能好好用词不?”喻文州听着他随口说出的话,苦笑道。


  黄少天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只有些困惑他能有这份勇气。他还没有退役的时候便已经不再高调地出现在公众场合,因为游戏粉永远比你想得要多得多。退役之后再谋发展,他的路便更不好走了,说有享受万人瞩目之感是有不假,但没多久这点感受便都被所有的不自由给忽略了。


  别看喻文州现在批了件外套戴了顶鸭舌帽,手上还拿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那大概是他待会儿要用的,黄少天才不信会没有人看见。


  “你放心,”喻文州笑道,“我不会随便带你去商城找家必胜客吃饭的。”


  “……你蛔虫啊。”黄少天小声嘀咕,“就你这辨识度,指不定就被人随便一瞟就瞧见了。”


  喻文州仔细听着他的嘀咕声音,似乎极感兴趣,眼盯着他问道:“我很有辨识度?”


  “哟,我这一夸您还自恋起来了。”黄少天被他逗笑了,“有辨识度有辨识度,你即英俊又潇洒最好看了成不?”


  喻文州笑着说谢谢他,而后又说不用担心,没那么容易被人看见。


  黄少天心想人家好歹比自己红,做起这些事来恐怕比自己顺手的多,也便不再东想西想了。倒是一路上喻文州都在追着黄少天问看了那么久自己的电影,有点什么感想。


  黄少天说我的感想不是看一部跟你说一次嘛你选择性失忆呢怎么还问。


  喻文州耸了耸肩说我说你对我有什么感想啊,你那些说的又不是我。


  然后黄少天在车子里凌乱了,心想喻文州今天画风怎么这么不对,便直接问道喻总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喻文州把脸凑到他跟前,问道:“不是请你吃饭嘛,那就说一个呗。”


  黄少天似乎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来的体温,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道:“保持安全距离啊。”


  “哪儿不安全了?”


  黄少天觉得喻文州在耍流氓,就算司机还在前边兢兢业业开着车,喻文州也无所谓地又往前靠了靠,他们脸对脸左腿贴着右腿,他若是再不奋起反抗怕是要被逼到车窗上了。


  “这么近还安全?”黄少天极力往后仰去,脖子弯成了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他还试图说话:“你你你你别靠过来行不?你要是再靠过来我我我要亲你了啊?我说话算话说到做到啊——”


  狮子座的黄少天此时此刻言语甚于行动,把面前就差眯着眼勾着嘴角勾引人的喻文州给逗笑了:“你真敢亲?”


  黄少天气急反笑:“怎么不敢亲了?”


  言罢,他干脆脖颈用力将头往前移去,在俩人嘴与嘴相碰的瞬间额头也撞在了一块儿。黄少天本应该吃痛,但由于现状特殊,他极力控制好自己的眉头没有皱到一块儿去,他们柔软的唇短暂地相碰,黄少天在喻文州吃惊的眼神中迅速撤退,即使那嘴唇的柔软让他险些欲罢不能——


  “怎么样?”很奇怪的是,黄少天的囧意在这个亲吻结束的瞬间消弭不见了,剩下的是他极力勾起的得意的嘴角,他眨眨眼,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至少似乎他占了便宜——


  他是这样想的。


  喻文州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但那绝不是种妥协或者退缩。他舔了舔嘴唇,而后向黄少天点了点头:“我信了。”


  “信什么?”黄少天问。


  “少天确实说到做到。”


  看着喻文州那双带笑的眼,黄少天愣了半天,然后深深地闭上了眼。他忽然间明白了个道理,喻文州要是玩荣耀,就算是个手残也能把别人逼得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还是朝着自己笑意盈盈的喻文州占了便宜。


 


  喻文州带他来的这个餐馆隐蔽在闹市区旁的老街里,虽然周围显得破旧,但这个餐馆却不然。他们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二楼,那是个视野极好的包厢,装潢也很是用心。红木的地板纹路精美,深浅有序,进门左手边的深色小案几上摆着一块檀香木,让整个室内都弥漫着让人想要闭目凝神去享受的味道。他们在一张四方的红木桌前坐下,桌子的两旁都是较宽的太师椅,伸手可处的地方有同样古朴的书架,看黄少天有些好奇地拿起一本《世说新语》,喻文州解释道:“都是古本,店主是我早些年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喜欢这些东西。”


  “你常来?”


  “第一次带人来。”


   黄少天无意翻到了容止那一章,他盯着后边的几行字看了良久,而后才合上了这古籍。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极其难得的清雅地。上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些满汉全席式的菜式,只是些过分常见的家常菜。清炒笋尖、翡翠豆腐、老鸭笋干、干煸牛肉,菜量适中,味道极其爽口。食前有杏酒,食后有香茗。


  “你真的很不喻文州。”这是黄少天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哦?你现在要开始发表对我的感想了?”


  黄少天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话题又被喻文州给扯回原处去了。


  “你简直没完了。”黄少天往他碗里扔了一块牛肉,“把嘴堵住,别说话。”    


  喻文州夹起了碗里那块形状优美的肉条,认真地塞到了嘴里。又要礼尚往来了,看着喻文州灵巧地夹下一个鸭翅放到了他的碗里,他这样想着。


  “要不要去旅游?”黄少天正摆弄着碗里的鸭翅,忽然听到喻文州这样问。


  这是个距离黄少天好几个星系之外的问题,他唯一的反应就是皱起眉头,疑问出声:“啊?”


  “一个月后我正巧有段闲日子,很难得的,你别浪费。”


  “等等你巡演不是一个多月后嘛你到底闲在哪里?还有什么是别浪费啊能不能好好用词语?”


  喻文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中间正巧有一个礼拜空着,我算得很准。”


  黄少天想了想,没有拒绝喻文州的盛情邀请:“去哪儿?喻总给报销不?”


  喻文州笑了笑问:“意大利怎么样?你以前说过你想去翡冷翠。”


  


  “我信了,你真的是我的粉啊。”黄少天有些崇拜地看着对面的喻文州,他没有想到连这么久远之前的一个采访内容,喻文州都还记得。


  “那说好了?”喻文州再次向他确定。


  “恩,说好了。”


  黄少天转过眼去,脑海里是不久前在那古籍上瞧见的句子。


  “见其双眼,黯黯明黑。”


 


  这日回家,他闷头趴在床上,那个轻率又飞快的吻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占据着他的大脑——那触觉在他嘴唇上千般重复,那画面在他脑海里旋转着卷曲着,不管如何变化就是不肯消失。


  那并不是打他一下这么简单,那是个吻啊——


  


  好几个小时过后才觉羞耻也罢,可为什么就这么一个也许持续了一秒钟也不到的吻,感觉能够比他任何一次记忆里的亲吻,都好得多?


-tbc-


 【注】《世说新语.容止》谢公云:“见林公双眼,黯黯明黑。”黯黯明黑:黑得能照亮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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