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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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浮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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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天气预报说隔日会下雪的时候,黄少天其实不怎么信。

南方的冬天向来少雪,天气预报的准确程度也值得怀疑。即使是这样,黄母还是在前一天晚上再三嘱咐,得多穿些衣服,以至于从里到外该穿什么,她都给他想好了。黄少天有些敷衍地说知道了,心里想的却是就算第二天下雪,气温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

结果第二天还真下雪了。

一开始还是很细碎的雪,一看就积不起来。可在他从厕所回来的路上,仍旧有小姑娘惊喜的叫声不断传来。南楼的走廊上也聚了许多人,黄少天瞧见陈可和李葳站在那儿看雪,似乎很兴奋。

郑轩跑过去拍李葳的右肩膀,人却躲到了她左边,伎俩虽然老套,效果却从来显著。李葳有些恼怒地去踢郑轩,两个人拉拉扯扯地闹在了一块儿。

站在不远处的黄少天瞧见了全过程,不由地就想要发笑。

后来雪越下越大了,成片的雪在南方几年也见不到一次,教室里没有窗帘,上课时候,大家都有点忍不住,频频往窗外看去。本来就是临近期末,魏琛见他们这幅这辈子都没见过雪的样子,心里来得是气:“谁再往窗外看给我站走廊上去,待会儿要是雪积起来了你们难道还得下去打雪仗?”

这话一出,魏琛就后悔了。教室里顿时嗡嗡一片,还有人大声问为什么不行的。要不是手还撑着讲台,他说不定还真站不稳。

“你们都多大了?”魏琛有点痛心疾首,觉得自己简直和这群还真准备去打雪仗的学生有代沟。

“十五!”

“十六!”

“虚岁十七!”

大家都在下边积极地喊着。

“行了行了,你们爱去不去!现在给我上课!不许走神!忘了期中考又没考过隔壁文科实验班啊?期末再考不过,你看我布置多少寒假作业给你们。”

魏琛终于靠威胁镇住了一整个班,实在有些心累。

到下午的时候雪真的积了起来,一抓就是一大把。南楼、中楼 、北楼成的是个两个四方形,南楼和中楼中间隔了个内庭院,铺着瓷砖,放了个石桌,偶尔有学生会去自习。现在那桌上都是厚厚的一坨雪,别说地上了。刚一下课,大家就瞧见这般光景,有不少按捺不住的,已经到楼底下跑去了。

于锋拉着郑轩跑了下去,黄少天走到窗前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俩在那下面试图揉搓出一个厚实的雪球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成功,就被身后的人打了个正着。

也有不少人捏了雪球往楼上砸的。内庭院里哄笑一片,走廊上也惊叫连连。

黄少天伸出手去接了片雪,等手伸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化成了水。

“不下去?”

喻文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问道。

“你不是也没下去?”黄少天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结果喻文州笑了,还是笑出声的那种,虽然很轻,但黄少天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等他蹙眉问回去,喻文州又说话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和我抬杠?”

“靠,谁——”

黄少天反应确实够快,只不过半路收回去也没什么用,谁都猜得到没说完的是什么了。

喻文州又笑了,只不过这次他没笑出声。两个人面向着窗外站着,脸却是朝着彼此的。黄少天想,喻文州的这个笑,简直和他睫毛的长度一样犯规。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其实这人挺爱笑的,只不过他总觉得那笑里,多多少少有点其他的东西。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黄少天驱赶走脑海里那种不明不白的怪异感觉,也不明白忽然间喻文州为什么说这个。

“还说不和我抬杠?”喻文州忽的一边说一边拉着黄少天走到了旁边,因为动作太过突兀,黄少天一个踉跄,整个人便侧在了他身上。一个巨大的雪球从耳边擦过,在走廊地上炸开成一滩形状诡异的雪。

黄少天迅速扒着窗台站稳,头刚一伸出去,又一个雪球迎面飞来,撞着他的肩膀掉进走廊里。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他瞧见于锋和郑轩在楼下朝着他比了个大大的V字,黄少天愤怒地朝着下面喊道:“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在下一个雪球飞进来的时候拉上了窗户。

喻文州走过来替他拍掉了肩膀上的雪,之后两个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下边一堆人嬉戏打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第一次在幼儿园看到喻文州的时候,黄少天正在被老师训斥。他在这天午睡的时候又尿了床,他没敢即时告诉老师,总有股莫名其妙的雄心壮志觉得自己可以瞒过去。只可惜午休结束,那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老师在整理他的床铺的时候,还是发现了。

女老师让他坐下来,脱掉他已经不怎么湿了的裤子,也不管他害羞不害羞,直接将内裤也拉下了,去柜子里拿备用的来换。而正巧这个时候,隔壁班的女老师抱着喻文州进来聊天了。

“你看看隔壁班文州。”女老师指着安安静静被抱着的喻文州,和黄少天说,“这么大就会背好多诗了。人家可从来没有尿过床。”

黄少天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和眼皮耷拉下来、像是没有睡醒的喻文州对视了一眼。

——居然从来没有尿过床?

下一秒,黄少天用一声响亮的哭嚎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与羡慕。

于是他很容易便记住了喻文州这个名字。

上小学的时候,他第一次听到喻文州的名字是在数学课上,当时数学老师说二班有个数学特别好的学生,叫做喻文州,还说这人才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上奥数班了。

那时候奥数班入学的要求是三年级以上,可见喻文州这个特例在一群习惯性盲目崇拜的小学生心中有多特别。

黄母从小就不怎么在意他的成绩,相比考试考了多少,她更在乎的是黄少天今天吃了什么,明天想吃什么。这样的放养式教育直接导致了黄少天对学习的态度不温不火,各种爱好倒培养了不少。

可喻文州这样的典型学生模范,每个人的学生生涯都会遇到过那么一两个。只是黄少天遇到的,似乎从来都只是他。

到中学再听到喻文州名字的时候,黄少天已经不再惊讶了,但对这个在他视野里出镜率如此高的人,他还是有些好奇。只不过相比其他人的好奇,他的里边似乎多了些命中注定般的刻意。

初三那一年,他仔细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和喻文州的成绩,料想这人还能再当自己三年学习模范。

只不过他当时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同一个班。

为什么总要和他抬杠呢?
   黄少天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没能想清楚。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永远过分优秀,让他有了些微妙的不平衡,又或者是,单方面的“我知道你”,总会让人难免有些失落。

“算了啊,下次不会了。”黄少天说道。

“恩?”喻文州挑了挑眉,似乎没有听清。

“我说,谁和你抬杠了啊——”

“说好了啊。”喻文州笑道。

“靠,你这不是听见了吗——”

“啪——”

一个雪球从楼下扔了上来,正中黄少天面前的玻璃,把他说到一半的话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黄少天有本事你扔回来啊!”透过被雪糊了一脸的玻璃,黄少天看见郑轩在楼下挥舞着手臂,一脸耀武扬威。

这天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有不少平行班的同学闻风而来。许博远在三班后门挤眉弄眼,示意黄少天出来,他整个身子靠着墙,只露出了个头,觉得有些玩谍战的感觉,而被叫出来的黄少天却一脸状况外。

两人中学时代是同一个班的,玩得不错,上高中之后遇见的次数却不多,这还是许博远第一次来找他。

“怎么了?”黄少天被他古怪的表情弄得有些紧张,压低了声音问道。

许博远很配合,也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听说,你最近在帮人订炸鸡啊?”

黄少天被他小声说话时候的呼吸挠得直退两米,哭笑不得地开口骂道:“就这事儿?你搞得和无间道一样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我说你没事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别这么中二吗?”

许博远有些委屈:“这不是,被抓了会扣分嘛。”

这样的人还有三两个,都是黄少天一中的旧识,来问能不能帮忙订炸鸡的。黄少天留下了他们的宿舍号,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列了一张清单。

算上自己班的,今晚要订的炸鸡大概有近十份,量还不少。黄少天算琢磨着得找个人一块儿去校门口拿,忽的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喻文州。

反正也被他撞见过,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人家知名度也不低,和炸鸡看上去也没什么联系,这简直就是个天然掩护啊。

作为一个行动派,黄少天立马从作业本上撕了个小纸条下来,写道:你等会儿下课要不要和我一块儿走?叠起来之后戳了戳前边的宋晓,小声道:“传给喻文州。”

没几分钟后,宋晓往后扔了个纸条给黄少天。

黄少天拆开纸条,喻文州只写了一个“好”字,劲瘦而潇洒。

铃声响起的时候,黄少天打发走了宋晓等三人,戴上了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走到了喻文州座位前。来晚了的徐景熙看见黄少天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喻文州将一本重难点放回了书包里,抬眼看了一眼徐景熙说:“你先走吧。今天还有点事儿。”

徐景熙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只张了张嘴,看了黄少天一眼,耸了耸肩,先走了。

黄少天笑着问:“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你和我一块儿走?”

喻文州把书包背上了,又把椅子推到了桌子下。

“那什么事儿?”他一边和黄少天往外走去,一边问道。

走廊上昏黄的灯光在黄少天的脸上打着转儿,慢慢涌动的人群中,黄少天笑眯眯道:“你陪我去拿个炸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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