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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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浮世(五)

 

*非原著向/校园paro。

*大概是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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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五)

黄少天拿着手机在卫生间里偷偷打电话的时候,于锋和郑轩还在洗衣服。宋晓坐在椅子上,替黄少天看着门,以免他被宿管抓个正着。

开学第二周的时候,周一的全校讲话就有三个处分,其中两个都是因为私带通讯设备。早就听学长说被抓的后果,大概是没收至教务处,记过处分,期末和家长签字领回,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张旗鼓的处分,大家竟还有些兴奋。不过黄少天倒是不在意这个,因为手机是黄母死活让他带上的。平日里不止他要联系家人,电话过了熄灯时间又会被掐掉,总是占着线也不是个办法。

于锋笑黄少天是个恋母癖,长这么大还得每晚和母亲通话,黄少天懒得反驳,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和母亲道过晚安之后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宋晓看到他把手机仍在校服兜里,便换了个姿势,从面向大门换做了面向书桌。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黄少天好奇地凑过头去,瞧见他在看明天要默写的古文。

“你背完了?”宋晓看了他一眼,问道。

高级中学九点半下晚自习,十点半就得熄灯,洗漱过后的时间其实并不多,黄少天不像宋晓,想了想看不了多久,就干脆放弃了。

“反正明早还有时间呢,对了,你有没有吃的?我饿。”

宋晓掏出抽屉里小半包饼干道:“中午吃剩的。”

黄少天看起来似乎有点嫌弃,撇撇嘴,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还抱怨了声:“又冷又干。”

郑轩晒完衣服回来,顺道顺走了一块饼干,扔到嘴里嘎嘣一下嚼了,含糊点头道:“是太干。听学长可以偷偷点外卖的啊,多好,可以送到前门也可以送到后门,只不过收的时候得小心被抓。”

“晚上还有值日的?”黄少天也递了一块饼干给宋晓,“值日班真是闲得慌。”

“还不是老师吩咐的,不过也没人被抓过几次,下次可以试试。”

黄少天想了想也有道理,把最后一块饼干扔到了嘴里。他转念想着快要熄灯了,得再去刷个牙,结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猝不及防地,寝室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外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慢慢地轻了下来,郑轩抱怨了一声还没把东西理好,宋晓把书合上了准备上床,于锋拉上了柜门,也爬上了床铺。窸窸窣窣中,黄少天听到有人在远处吊着嗓子喊“熄——灯——啦——”,声音拉得老长,有些模模糊糊的。他最终放弃了再去卫生间刷牙,在黑暗中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也爬上了床。

这一夜黄少天睡得有些昏沉,梦里面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六岁昏暗的夏日,他坐在家楼底下的水泥边上,用一根树枝拨弄着旁边干裂的土地,树枝从裂口处生生挤了进去,顽固的泥土似乎在抵抗这凶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破开了一个口子。泥土迸溅了出来,他仿佛受到了鼓舞,一下又一下地,挖开了这坚硬的、顽固的土地,树枝抵着泥土滑下去,又沾满泥土地出来,天色逐渐黯淡,而地上的坑却一个个地多了起来。他没有在等谁,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下一下地,试图将坚硬的土地变得柔软。

“你怎么了?没睡好?”班会课开始之前,郑轩搬了隔壁桌的椅子坐在黄少天身边,看着他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哈欠,精神十分萎靡。黄少天泪眼朦胧的样子有点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把头发,不过,郑轩是不敢的。

“你待会儿还要竞选。”宋晓忍不住提醒道。

黄少天拍了拍脸,却没有将手掌给拿下来,就这么拖着脸嘲笑道:“你待会儿也要竞选啊劳动委员。”

“……”宋轩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回道:“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

没听到意想中的挣扎,黄少天倒是有些惊讶,他笑了笑:“你倒是坦荡。”

“多少也是个班委。”宋晓耸了耸肩,“不如我们来赌班长是不是喻文州好了。”

“好呀。”黄少天张开手指在双颊边上敲了敲,“我赌是他。”

作为一个喻文州脑残粉,宋晓万万没想到不久前还怀疑人家的眼前这人这么快就转换了阵营,他连连摆手:“那我可不赌了。得输。”

“没事。”黄少天咧开嘴,突然斜眼看了看身边的郑轩,坏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你赌李安好了,反正你俩一学校。我和宋晓赌喻文州。输的人给对方买两天早饭成不?”

郑轩哀嚎:“卧槽,你放开我,莫名其妙地谁和你们赌了,你们和喻文州也不熟,我和李安也不——赌什么赌——”

宋晓听他喊得大声,急急忙忙去赌他的嘴,三个人一时间乱成一团,东倒西歪地摔了一地。听到动静的同学都转过了身来,瞧见他们的样子哄笑一片,于锋刚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瞧见他们这幅样子,有些不忍地捂住了脸。

郑轩把喻文州的名字喊得有些响了,匆匆忙忙爬起来的时候黄少天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想假装不经意地扫一眼那人,却没能如愿。

喻文州靠在自己桌前,一双笔直的腿交叉着,一手还插在校裤的带子里。

——简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和黄少天的眼神硬生生碰在一起,让黄少天逃也逃不开,还假装呢,这一眼几乎是被人给抓了个现行。那眼里是带着笑的,也许还有些戏谑,他瞧见他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忽然间有些恼怒。

说起来上次不欢而散的对话,似乎还是几周前的那场球赛。

——等等,叫他名字的是郑轩,我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

黄少天忽然间想明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给了自己一个极佳的理由,理直气壮地移开了眼。捏了捏手指,捡起地上洒落掉的东西,还顺带用胳膊肘顶了顶堪堪爬起来的郑轩,问:“没摔着哪儿吧?”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整理好东西,坐到了座位上,抬头看到喻文州整整齐齐的后脑勺时候,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黄少天其实瞧见过很多次喻文州演讲的样子。他是标准的好学生,长得又干净,简单的校服穿在身上也能显出笔挺的身材来。发音标准,不过分高昂,像初春里破开冰雪流淌出来的第一股水流,气势极佳,却也和煦照人。显然,他很会掌握分寸,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并未太过正式,带着笑,说着些大家都会说的话,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些话好像又有了那么点不一样。相比之下,太过照本宣科的李安,便逊色了许多。再加之喻文州年级第一的光环,谁输谁赢,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可上台的时候,黄少天是带着笑的。她知道她只有这么一个竞争对手,所以没法控制地多看了他一眼。结果入眼的这个笑,让她忽然间有些忐忑,她也分不清是因为黄少天表现得太过志在必得才心里不甘,还是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下台的时候她自知有些紧张了,烦躁地捏了捏袖口,看着一脸轻松上台的黄少天,心情异常微妙。

而黄少天,走的完全是无厘头的风格,三句两句就将气氛给带动起来,一边的魏琛看着好笑,生怕他下面就要唱起歌来。好在他还收放自如,没让魏琛的担心成真。

临近下课的时候,唱票都出来了。喻文州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了班长,黄少天的名字正巧写在他的下面,陈可落选了,宋晓原本便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五十票选的都是他,后面的正字比谁都长。

魏琛满意地拍了拍手,随着正巧响起的铃声道:“班委都和我来一下吧,其他人可以下楼上体锻去了。”

魏琛将他们叫到了楼梯边,看了看几个班委,也没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挨个儿把脑袋拍了一遍,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又将接下来的几件事儿布置了一下,便让他们散了。

宋晓和人约了打羽毛球,和黄少天打了个招呼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其余几个班委也在魏琛离开后顺着楼梯直接下了楼,不约而同留下来的只有喻文州和黄少天。

黄少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他更不知道喻文州是怎么想的。看见眼前毫无离开意向的这个人,他心里简直快摔了一百个瓶子。

似乎谁也不知道这明里来暗里去的较劲是怎么来的,黄少天想起了课前喻文州带着些戏谑的那个表情,心想自己一定得掰回一局。

于是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也将腿给交叉了起来,顺势靠着身后楼梯上的栏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自然,然后,他无不挑衅地朝着喻文州笑道:“请多指教啊,班长。”

喻文州看着他眼里打着转儿的光,忽然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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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LFT的问题还是我寝网的问题,从昨晚抽到现在才好,干脆存个定时预防万一。竟然阻止我日更,一个月更少女的雄心壮志受到了打击。

 

*天天这个动作→【  “好呀。”黄少天张开手指在双颊边上敲了敲,“我赌是他。”】,可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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