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天光（九）
※半AU。娱乐圈设定。
※少年选秀出道十年吸粉无数的全能艺人喻总X退役后自带粉丝进军娱乐圈的新星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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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喻文州的效率高得可怕，一周内就代劳将他的所有手续给搞定了。黄少天看着日历上标注的那个时间，有些不真实般的恍然。
显而易见，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止步于朋友那么简单了，黄少天再想给自己努力辩解一下都做不到。虽然是在不同的情形下，但他们抱过、亲过、甚至要去干一块儿旅游这种要考虑双人房还是双人床的事情——
黄少天捂住脸， 觉得自己真得好好考虑下这个问题。
只不过他还没有闭目养神自我诘问呢，便有一堆人在他或近或远的地方开始为他深思熟虑了起来。
那是刚敲定《寻常路》之后一天清晨六七点的样子，萧弈的电话如棒槌般将他从一个乱七八糟的梦里给捶了出来。黄少天摸索着床边的手机，还迷糊着滑向了接听键。
萧弈的声音很急，又很响，黄少天才将话筒放在耳边三四秒，便被震得脱了手。他顿时清醒了一半，又重新将手机给拿了起来，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坐在床边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出事儿了！你上周那个采访过后没叫我来接你回去，你之后去哪儿了？”萧弈的语速很快，快得黄少天差点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黄少天听他问起这事儿，心里暗道不好，直觉有什么事发生了，“喻文州拉我去吃饭了。”
萧弈一听，愣了愣，“喻总拉你去的？”
黄少天说：“对，所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被拍了还是怎么的？”
“你先刷个微博吧，电视里也行——”
几秒种后，黄少天差点把右手的平板左手的手机都一股脑儿给扔出去——
“喻文州疑似恋上新星，湿身亲吻亲密出游——这他妈是什么鬼！？”黄少天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那条微博下的配图，虽然当时他意识有点模糊但此刻还是马上便反应过来这张照片来自何处了。
“……这是拍摄角度问题好吗？到底哪儿亲上了？没见两个人连脸都没露全嘛？这照片剧组流出来的？真是……我都快呛死了他们倒还有空拍照？”
“冷静冷静——”萧弈在电话另一头安慰道。
“冷静个头啊，湿身亲吻这种词它都能发明出来，我看看是哪家媒体？看我以后不——第二张又是什么鬼？”黄少天打开下一张图片，刹那间便无语凝噎了。
图上的是两人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喻文州替他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他下来的时候还扶了他一把，当时黄少天就觉得别扭得很，果然再看就仍旧别扭得很——
这都不重要，关键那偷拍的照片怎么就把他俩的表情拍得那么清楚？他简直想给那狗仔送花。
“简直——拍得跟个言情剧一样我当时怎就笑得这么腼腆？”黄少天一边问着自己，一边放大了图片来看，“这是误导群众啊，那个表情绝对不是我故意做出来的——还有不就一起吃个饭怎么就成亲密出游了？”
“没人知道你俩来参加访谈了啊，喻总那之前还在B市拍广告来着——”
“我当时就说不该去，我当喻文州经验丰富滴水不漏呢你看这样都能被拍到，你等等，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哎黄少你——”萧弈的声音被黄少天给人工拦截了，他飞快地把通讯录翻了出来，找到青椒王子那一条，便拨打了过去。
电话几乎瞬间就接通了，快得让黄少天觉得喻文州正等着这个电话。
“少天？”喻文州相比之下比萧弈平静的多，声音不急不缓，没有过多的语调，只在结尾处微微上扬以表困惑。
“谁跟我说‘放心吧没那么容易被发现’来着？”黄少天开门见山，可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得意多过于责备。
喻文州的反应却让他很是无趣，没有争辩，也没有解释，只利落地认错道：“我不好。”他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并不真诚还带着些玩味的笑，眼里的荡漾着的笑意能把他给溺死。
“你这么干脆倒让我觉得你是故意的了，我说你都好几年不传绯闻了哪有这么容易就把我跟你扯一块儿的？”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喻文州问。
黄少天的反射弧又因为喻文州自动升级了，“什么？”他没懂他的意思，问道。
喻文州十分耐心又好心地在电话的另一头解释道：“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下弄假成真？”
黄少天几乎是一下子便笑了出来，他挑着嘴角学着喻文州的口吻问道：“你是说，你现在是在向我告白吗？”
“是，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错。”喻文州很快回答道。
“……”这下黄少天笑不出来了，自己抛下的玩笑话扔到喻文州身上好比把石头往豆腐里扔，一股脑儿都吸了进去还出不来，只留下洞来膈应你。可关键是，喻文州说的，好像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终于来了”和“卧槽怎么这么快”两个想法在黄少天脑海里打闹着盘旋着占据了此时此刻他思考的大部分位置，被挤压在角落里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让黄少天说出了最后的几句话。
他说：“……我得想一想。”
然后他听见喻文州十分温柔地声音穿过他的耳朵，横冲直撞地往脑海里往心口里奔跑而去，喻文州说：“好，我等你。”
挂下电话的瞬间黄少天有点傻眼，他忙跑到厕所里去给自己洗了把脸。冰凉的水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面孔，让他发热的脑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能想起喻文州的样子，笑的时候，不笑的时候，那并不是说他只有这两种表情，恰恰相反，他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这样的表情下面，那是他自己有意识营造的屏障，也是被黄少天打破的屏障。
他怎样的笑有怎样的意味，勾嘴角的不勾嘴角的，眼弯起来或者并不怎么弯起来的，外眦分明又或者不分明的，他不自觉地读得懂，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可他就是知道，就像他知道他看自己是怎样的样子一般，他都知道。
萧弈的电话又来了，黄少天胡乱擦了一把脸，跑到房间里去接电话。
“怎么样？”萧弈问。
“什么怎么样？”黄少天奇怪地反问。
萧弈气败坏地道：“你不是直接问喻总这事儿该怎么解决了吗？他怎么说？”
“我还在考虑，哪有这么快回答他。”
“什么？你在考虑什么？”萧弈直觉俩人说得好似不是一件事儿。
“要不要答应他啊——”
“我去，”萧弈一下子吼了出来，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惊讶还是愤怒还是喜悦了，“喻总这时候跟你说这个？公关都在那儿想破脑袋了公司还在拼命雇水军呢你俩居然还在考虑阶段？能不能为人民群众考虑下？”
黄少天无奈道：“你激动个什么，这种事儿我哪能马上就答应他——”
“谁让你马上答应他了——”萧弈气急：“我在说正经事儿呢你能把你俩破事儿给我放一边先好好想想影响成不？”
“这哪儿是什么破事儿了？这是人生大事儿好不好，我在这儿努力考虑仔细思考呢。再说，那边又没什么铁证，你联系一下剧组发个声明说下那事儿不就成了，喻文州那工作室你以为是盖的啊？人家肯定早出谋划策要拉走公众视线了，我们这边配合一下他不就成了。不过那个什么湿身亲吻我这辈子都记住它了啊——萧弈你查查他们那编辑是谁，这仇我可一定得报。”
另一头的萧弈听着黄少天炮仗般出口成章，还把重点一口气给抓住了，顿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刚看到消息的时候听到经纪人已然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好了，还好《寻常路》那边没什么人来兴师问罪让经纪人和自己都松了一气。现在听得黄少天这么一讲，倒好似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重要事儿了。
之后，蓝雨内部马上和喻文州工作室开始进行洽谈，在舆论风向还不怎么明显的时候双方雇的水军先在网上兴风作浪起来。一边问为什么第一张照片的如此不清晰，黄少天明显有些不对劲，说不定是剧照呢拿这来说事未免太无耻了一些，另一边趴出了那个访谈的节目最近的预告，说俩人很有能在S市参加这个访谈，一块儿吃个饭又怎么了。
除去水军不谈，双方的粉丝其实也极具战斗力。当年黄少天和喻文州共同代言的时候他们便曾惨烈地各自抱团吵过好一阵子，内容无非是互嘲，游戏粉嘲笑追星的，追星的嘲笑玩游戏的，那场风波到了十多年后两人再次合作的时候都还有影响，双方有很大一部分粉丝至今仍对彼此恨意绵绵无绝期。虽然有部分人因为《狭路相逢》而愿意与对方化敌为友，更有甚者刷起了喻黄的rps，可这新闻出来的时候对双方大部分粉丝无疑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们纷纷表示，这算什么证据，如此污蔑喻总/黄少简直不能够理解。
给足了群众酝酿情绪的时间，《狭路相逢》的官博首先发出声明，称该图虽然不是剧照，但只是拍摄结束后发生的一场意外，随后其简略讲述了黄少天溺水的过程以及喻文州急救的过程，又说因为对演员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于是便不允许其被报道。之后剧组为发生的意外道歉，同时也为照片流露对演员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而道歉。
紧随其后的便是喻文州工作室的声明了，官博在转载了《狭路相逢》的那条声明的同时承认该事的真实性，并声称喻文州做其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同时指出所谓“亲密出游”是假，同时参加访谈后顺道一块儿吃饭才是真。
这是打得极其漂亮的一仗，即使是建立在敌人太不堪一击的基础上。两条声明之后，舆论风向顿时化为了三股，一股斥责媒体小题大做、暴露他人隐私、甚至称得上是构陷他人，另一股则挖出了喻文州的某张生活照，对着角落里堆叠着的大大小小的证开始了深刻的剖析，潜水证、急救证、调酒师证……勇救同事在成为其美德的同时，他除了艺术之外的纷杂的技能点为广大喻粉提供了新的苏点，而最后一股则在致力于关怀黄少天，他最新的微博下充斥着粉丝无微不至的关心，溺水就算了，居然还被报道出来，被报道出来就算了，居然还报道得那么不堪——
这导致黄少天下午刷微博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自己明明身心正健康着，倒是被姑娘们的过度紧张说成了拥有重度精神创伤的患者。
晚上的时候，萧弈明显心情好了许多，打电话给黄少天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笑成这样怪恐怖的啊。”黄少天道。
“no，no，no，你不懂，”萧弈乐呵呵道：“我这个月肯定有奖金了，你这种地主型肯定不懂我的心情。”
黄少天冷笑一声：“地主型是什么东西？你别再给我发明什么新词了。”
“哎对了，”萧弈没理会黄少天那句话，而是带着些猥琐放低了声音问道：“那事儿你考虑地怎么样了啊？”
“哪件事？”
“别给我装傻，不就那件事儿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大晚上地说什么胡话呢，小心我扣你工资。”
“别给我装傻，再说我工资又不是你发的。”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黄少天用毛巾揉了揉湿漉漉的脑袋，坐在床上，说道。
萧弈听他正经了起来，也换回了自己平日里的语音语调：“讲真，这事儿你要好好考虑考虑。我是希望你俩能开心啦，但毕竟身份特殊，不能莽撞。”
听到萧弈的话，黄少天许久没有回答。
他脑海里忽然响起喻文州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他说：所以，少天，我没什么可怕的。
“没什么可怕的。”
“你这么潇洒？”萧弈失笑，之后又开怀道：“也罢，这年头两个男人相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是啊，没什么可怕的。黄少天想到这一点，忽然笑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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