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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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不良(八)

*不出意外废话不多的话下章应该能完结啦



  这年的冬季仍旧不怎么寒冷,只不过温度反反复复,总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十二月初,黄少天感冒了。一开始就真的只是感冒,他从小抵抗力就不错,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之后忽然严重起来,他才自己吃了些药。

  喻文州难得皱起了眉头:“着凉了?”

  黄少天摇摇头,试图保持一个校医的尊严:“很快就会好的。”

  可惜隔了两天,感冒变成了低烧,他实在难受,就在周五下午请了假提前回去了。

  高二十二月份的月考在这周五刚好拉开帷幕,七门课要考三天,直接把周末给冲得影子都没了。学生唉声叹气,拿着文具轮换着教室考试,面上都一脸悲戚。喻文州在西楼的走廊上往校医室望去,看到校医室关着门,也关着灯。

  “怎么啦?”郑轩跑来勾他的肩膀, 冲力让喻文州整个人往前倾了会儿,撞到了栏杆。

  喻文州指了指校医室:“灯是不是关着?”

  郑轩和徐景熙仔细看了看,而后点了点头:“关着。”

  三五秒后,铃声响起。徐景熙看了看手表,推了推他俩说:“去考场吧。”


  阿龙不喜欢考试。阿龙很不喜欢考试。

  中学的时候,阿龙一般不去考试,拿到红红的鸭蛋还特别高兴,觉得小弟们二三十的数字都没有那个圈来得圆润完美。直到后来他看到老大的卷子,也有圈,只不过是两个,两个圈前面呢,还有个凌然正气的一竖。

  阿龙的爹和阿龙说:你要去一中,可不能整一堆鸭蛋给我。于是阿龙虎头虎脑努力了半个月,中考总分好歹上了个三位数,他喜滋滋的,他爹也喜滋滋的。

  可到了一中,阿龙还是要考试。

  周五,阿龙第一次从考试开始的第一秒,坚持到了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秒。

  因为老大说,学习是比打架更有意义的事情。

  铃声响起,卷子终于收了上去,阿龙伸了个懒腰,十分有成就感。他愉快地走出教室,恨不得原地蹦跶两下,结果没来得及,他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喻文州。

  “老大!”阿龙很惊喜,喻文州的表情却有些严肃。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六月雪?”

  阿龙没想到老大第一句不是问他考得怎么样,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老大的幸福重要。

  “因为医生家的院子里种着呀!”

  “你去过?”喻文州问。

  阿龙这下有点心虚了,他心里着急: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不仅去过……还、还住过一晚上呢!

  “阿龙?”

  “呃……那个,老大你听我解释,这个是有原因的……”

  喻文州心里着急,也不想听他解释:“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哇塞,阿龙心想,这是老大终于要出击了吗?于是他很快说了个地址,又补充道:“老大,要我带你去吗!”

  喻文州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肩便转身走了。才走了几步,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阿龙:“考得怎么样?”

  阿龙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喜笑颜开:“谢谢老大!可好啦!”


  其实喻文州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着急,他裹着黑色的围巾走在路上,呼出来的气白白一团,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又飘散开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学校外边的商店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他走得很急,风打在脸上不是很冷,等到他走到那条老旧巷子的时候,脖颈上都已冒出了些汗。

  黄少天穿着睡衣,披着毯子,缓缓走出房子去开院门。

  他不知道这个点儿有谁会来自己这儿,他心想是推销员之类的,再加上确实没什么力气,动作慢吞吞的,也没什么精神。拉开门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院子里的温度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冷了。然后他抬头,突然就看见了正在院子门口扯着围巾的喻文州。

  天暗了大半,老旧的灯泡在高处频频闪烁,像是随时都会寿终正寝。可那丁点儿可怜的光还是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喻文州的身上,浓墨重彩地给为他镶了一层暖黄的光芒。

  黄少天恍恍惚惚想,大概人们说的光,就是这样的吧。

  “你怎么来了?”黄少天拉开了院门。

  喻文州因为在出汗,手也是温热的。他抓过黄少天的手暖了暖道:“先进去吧。”

  

  于是喻文州拉着他回到了屋里,又很快把人给赶回床上,甚至连床脚热水袋他都重新插上了,热了之后塞到了黄少天手里。

  喻文州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黄少天被他这一连串熟练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你家。怎么找过来的?阿龙告诉你的?你忘了我是校医?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喻文州不管,还是撩开自己的额头去碰了碰黄少天的额头。这个动作让他们靠得太近了,鼻尖对着鼻尖,嘴唇与嘴唇之间的距离也急剧缩小。

  这个动作持续了两三秒钟,黄少天想,要再这样下去,他这低烧都快成高烧了。


  “吃饭了吗?”喻文州低声问道。

  黄少天摇了摇头。

  “先睡会儿吧。”喻文州说,“有事叫我,厨房里有东西吗?我去给您做点儿吃的。”

  黄少天迷迷糊糊道:“算了也没什么吃的,钱在外边棕色的柜子里,下边第三格抽屉,你随便拿着去买点儿吧……”

  喻文州把被子替他掖了掖,也没有回答。见人闭了眼,才走出门。


  厨房小而旧,却十分干净,角落里没有沉积的污垢,地砖的缝隙里也什么都没有。冰箱里有一些新鲜的蔬菜,不多。冷冻层还剩一小块肉。

  喻文州想了想,将肉切成丁,一部分和蔬菜炒在了一块儿,一部分和着米煮成了粥。

  

  七点多,喻文州叫醒了黄少天。将东西端到了他床前,要不是黄少天坚持,他甚至想要喂着他吃。

  饭菜谈不上多美味,但对一个高中生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还会做饭?”黄少天没什么胃口,清淡的东西吃着却比较舒服。

  “总见过别人做。”喻文州在床边端着碗,喝了一口粥,皱了皱眉头,“抱歉,味道不怎么好。”

  黄少天笑了笑:“这么大能做饭已经不错了, 我长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

  喻文州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明天不是要考试?”黄少天问。

  “恩。”

  “第一节晚自习都过一半了,你还不回去?”

  喻文州放下勺子同碗,看着黄少天说:“我不放心您。”

  黄少天真不知道自己一个成年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一个未成年不放心的,说到底他们之间超出各自角色的行为已经太多了,他甚至都难用身份来和少年讲道理。最后只好无语叹道:“我都多大了,倒是你,一会儿晚了该怎么回去。”

  “阿龙都在您这儿睡过,我为什么不可以?”喻文州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难得带着点少年人外漏的情绪在里头。

  黄少天无言以对:“你明天不考试了?不怕耽误考试?”

  喻文州笑了。

  “不过是一次月考。您不记得了吗?您高考当天,不还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和您比起来,我这可不算出格。”

  

  黄少天愣住了。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发出了哐当的响声。

  他看着喻文州,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八年前那个炎热而喧闹的早晨。

  喧闹的蝉声。拥挤的人群。奔腾的汗水。

  “你……”

  而喻文州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漆黑的眼里浸着深深的眷恋,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哥哥,您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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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写过年下……(是年下吧我分不大清年上和年下……

感觉……感觉……有种诡异的带感(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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