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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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学长,我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上)

*黄追喻。短。可能是一百年前的脑洞8。


  黄少天是在大三那年的寒假遇到喻文州的。

  那个学期他因为实验进度缓慢,在学校正式放假后还留了整整一周。一月中旬,本科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学校食堂关了一半,宿舍外的小店也差不多都歇业了。黄少天只好每天晚上裹着被子窝在宿舍里看无聊的肥皂剧,偶尔外放一下都能把室友都折磨得不清。

  郑轩是黄少天对床,肥皂剧最直接的受害者,坚持了三天以后,他终于不堪其扰地站了起来,进行了一场优秀的反击。

  ——他把黄少天拉到了学校的狼人杀群里,成功地把肥皂剧的噪音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了。


  黄少天第一次参加学校里的线下杀的时候感到十分惊讶,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学校里还有这样的活动。每天线上报名,晚上七八点开局,有时候在没有人的空教室,有时候在食堂二楼,总之准时准点,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开局。

  郑轩得意道:“比肥皂剧有趣多了吧?”

  黄少天彼时还不知道狼人杀是个什么玩意儿,有所耳闻但没什么经验,作为一个严谨的理科生,他想了想说:“我都才来呢,局都没开,人也没齐,怎么下结论?肥皂剧怎么啦,我成天瞪着显微镜眼睛都快瞎了,还不让人看肥皂剧洗洗眼睛了?”

  郑轩顿感压力山大,一时间竟然也没法反驳“用肥皂剧洗眼睛”这样神奇的逻辑。

  “先坐下吧,”他拉着黄少天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看一场你就知道啦。”

  “一场要多久啊?”

  “说不准,今天十二个人,快一点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也不好说。”

  “能看好几集电视剧呢!”

  “你闭嘴。”

  “这里都没空调,冷死啦。”

  “你安静点,人家都看着你呢。”

  “谁看我了,你乱讲。”

  黄少天瞪了郑轩一眼,抬起头的时候却真的和另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那是一双很黑、很黑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眼皮上盖着一层厚得吓人的睫毛。

  

  “新人?”厚睫毛开口问道。

  郑轩撞了撞黄少天的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朋友,我就带他来看看,他挺好奇的。”

  “挺好的。 ”厚睫毛笑了笑,“我们好久都没有来新人了。”

  黄少天点了点头:“你好你好,我叫黄少天,黄色的黄,少先队员的少,天空的天,材料学院三年级,我和郑轩一个宿舍的。”

  厚睫毛又笑了,黄少天注意到他嘴的右边有一个很浅的酒窝,浅得几乎都看不出来,要很仔细才能瞧见。

  “你好,我叫喻文州,很巧,我也是材院的,今年研一。”

  这名字真好听,黄少天想,念出来就更好听了。

  “喻文州。”

  “嗯?”喻文州微微抬头,似乎想听他说下一句话。

  “没什么。”黄少天笑眯眯道。

  果然,念出来就真的更好听了。


  作为新人,黄少天第一局玩得非常典型,忠实扮演了一个怎么看都像是狼的村民,他连规则都没怎么搞清楚,就稀里糊涂地被疑神疑鬼的老人们在第二晚票出了局。

  喻文州笑了笑,说:“对新人也太不友好了吧?”

  黄少天心想其实票得没错,但嘴上却顺着喻文州的话往下接:“对啊也太不友好了吧?什么叫我话太多就是狼啊,我第一次玩哎,话不多一点你们怎么深入了解我?第一个晚上你们还你死我活地自相残杀呢,第二个晚上就直接把我给牺牲了,你们这样不行——”

  上帝忍不住插嘴:“好了,你有什么遗言吗?”

  黄少天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正在说吗?”

  后来黄少天成了这里的常客,不管是谁当上帝,都要着重提醒一句发言有时间限制。喻文州总笑着说,学弟是有专属规则的人了,黄少天总是要瞪他一眼。


  喻文州算是这里的高手,说话温柔,调理清晰。他抽到狼的时候往往能微笑着把好人给气得吐血,抽到神民阵营的时候点狼通常也又稳又准。偶尔他玩得也比较花,真真假假,少有人能跟上他的思路。黄少天后来算是看出来了,大多数人分不清喻文州是好是坏的时候,都直接选择票他,搞得喻文州的生存周期往往不会太长。

  黄少天说:“学长啊,你在这里是众矢之的哎。”

  喻文州就笑着回答:“是啊学弟,你什么时候替我挡一挡?”

  后来有一次喻文州看上去又要被抗推,黄少天就不乐意了。

“这游戏这样太不友好了吧?不是要讲究逻辑吗?你们盘不出逻辑来就抗推人,这算什么逻辑?这游戏还怎么玩?现在神坑本来就少,要是喻文州就占了一个呢?我是民,你们也别觉得我是狼护着狼,想推我,我也不愿意被抗推,愿意被抗推的才是狼装民呢。我就一句话,这是个逻辑游戏,不是个想不通就把会玩的人抗出去的瞎玩游戏。按逻辑盘最可疑的就是刚才说要抗推的四号。”

他说话的时候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语气也不大好,眉毛蹙着,看上去像是真的生气了。

在场玩家面面相觑,斟酌再三,还是让喻文州活过了这晚。

最后,上帝宣布平民阵亡,喻文州和黄少天翻开卡面,坚信黄少天真情流露的众人才悲愤地发现,他们哪里是什么神或明,分明就是狼互狼。

黄少天精彩动人的表演在当晚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就连喻文州本人也忍不住夸赞:“不错,很冷静,也很能扯。”

黄少天得意地挑眉:“我替你挡了。”

喻文州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黄少天在说什么。

这位三年级的学弟坐在食堂的长椅上,仰着头,浅褐色的卷发毛茸茸地盘在额头,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揉。黄少天眨眨眼,勾着嘴角看着他,一副想要邀赏的样子。

——我替你挡箭啦,那你要还我什么?

男孩的眼神太纯粹了,喻文州失笑,一瞬间甚至犹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不会辜负这个眼神。

于是黄少天不耐烦了,不乐意道:“你都不感动吗?黄少天本年度最精彩的表演都是为了你诶,没什么表示就算了,你还一点都不感动。”

  “那我今天送你回宿舍吧。”

喻文州微笑着说道。

听到他俩的对话,还没散局的众人顿时开始起哄。

其实平常他们十几个人一般都是一块儿从食堂或者教学楼回宿舍的,A大面积不小,从这两个地方回宿舍往往都要走上十几分钟,等到了宿舍区,众人才各回各楼,如果这天的局有女生,在场的男生往往回把女生送回她的宿舍,再回到自己的宿舍。喻文州这么说,所有人都一秒意会,不管是真是假,都从里面读出了点暧昧来。

黄少天难得被闹腾得红了脸,大声叱责众人:“打住,打住!”

喻文州还没见过他局促的模样,也没说话,就在那儿笑着看他。等看够了,才出言制止:“行了,时间差也差不多了,散了吧。”

“好啦。知道你急着送人家回去。”有人还嫌热闹不够大,“那我们先撤了,你们俩在后面慢慢来啊。”

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离开了食堂,故意把黄少天和喻文州留在了后头。


大三下学期,天气还没有转热,离开食堂的时候有冷风明显地吹来。

黄少天缩了缩脑袋,把双手揣到了兜里。

回宿舍的路上,有几个路灯明明暗暗,坏了有些日子了。几只小野猫从草丛里蹿出来,瞧见他们以后便开始喵喵地叫。

黄少天蹲下来,摸了摸其中一只猫咪的脑袋。那是一只看上去不过两三个月的小猫,在他的抚摸下,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另一只猫大些,也凑过过来扒拉黄少天的膝盖,喵喵地求抚摸。

“喵~喵~”黄少天高兴地摸了它们一会儿,笑着抬头朝喻文州说,“学长你看你行情不行啊,人家都不要你,就要我。”

“哦?”

喻文州眉眼间带着淡淡地笑意,对此不置可否。

下一秒,他也蹲了下来,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塑料撕开的声音才响起,黄少天掌下两只谄媚的猫咪就瞬间叛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跑到了喻文州的那头,爪子比方才更热情地搭在喻文州的膝盖上,喵喵喵叫得急迫又婉转。

黄少天目瞪口呆。

“你居然随身带妙鲜包!”

喻文州抬头,略微挑起唇:“晚上出门的时候顺便喂了宿舍门口的猫,这袋忘拿出来了。”

腥香的肉粒被挤到了地上,猫咪们猴急地去舔,喻文州先挤了一半,又在旁边挤了另一半,但大小猫咪仍旧在吃最开始的那一堆,这让他有些无奈。

闪烁的灯光下,黄少天看到喻文州用双手轻轻抱起了那只小一点的猫咪,放到了另外一堆肉粒边,他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小声说:“傻子,吃这边。”


那一瞬间,黄少天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裂开了。

他觉得自己嫉妒那只猫。

他也想被抱,想被摸脑袋,甚至也想被叫傻子。

不行,黄少天在那个瞬间忽然清楚地意识到,他得去追喻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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