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天南地北

原著：《盗墓笔记》/南派三叔

CP：瓶邪

作者：沈扶桑

慎戳。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就开始写的故事。没有大纲没有正常的文风也没有正常的背景……我也不知道我会写到哪里会不会永远TBC……

请忍受工科生刷作业占据了生命的大多数时光。嗯，意思就是，更新很慢，也许一礼拜一更也许半个月一更……一个月我应该还没有这么厉害……

其实也就自己满足一下自己奇怪的脑洞，估计也没多少人看吧。

 

Chapter1

  吴邪打翻了三叔桌上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茶盏，他贼乎乎的一双眼四周一扫，在确定了作案现场四周无人之后，小心翼翼地从院子边上那个还来不及堵上的狗洞爬了出去。

  吴邪今年八岁，身材好得足够和三叔家的大黄媲美，嗯，只是在钻狗洞的意义上。

  出了院子他撒腿就跑，身后扬起阵阵沙尘，也不管要跑到哪儿。

  经验告诉他，老爹和三叔是一伙的，老早就被这俩抓住，他的屁股绝对保不住。吴邪暗暗地在心中呐喊了一声“燃烧吧，小宇宙”，然后好似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保证自己走不丢的程度上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旧街道上停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吴邪和其他七八岁的男孩一样，不是个听啥做啥的好孩子。他上托儿所的时候准点尿床，每次午睡醒过来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傻笑，试图掩饰自己不成熟的行为，托管的阿姨横着眉毛把他拽下床去，恨不得用他尿过的床单把他给包进去扔出去。幼儿园的时候，吴邪终于变得成熟了，这是说，他觉得（因为他不尿床了）。于是抓女孩子辫子扔虫子这类在同龄人之间简直丧心病狂不能原谅的行为也被他实践出真知，尽管换来的是他老娘恨铁不成钢地瞪眼和一礼拜的绝糖生涯。上了小学一年级，吴一穷终于放下了心，总算没有老师找上门来抱怨。只可惜他以为自个儿儿子准备重新做人了，却发现这混小子是学乖了，在学校里是不闹事儿，可在家里还是那个皮样。这不，到长沙来的这半个月，吴邪已经砸了吴三省一个康熙年的暗刻梅瓶，弄断了一把明代的紫檀木官帽椅的椅腿，正在为一个宋代的描金茶盏逃亡。而吴邪眼里，自家装吊兰的玻璃瓶和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口花瓶，幼儿园的小木凳和那把又破又旧的红椅，还有自家的瓷碗和刚刚死得挺惨的茶盏，根本没啥区别。只是本能告诉他，得跑。

  吴三省发现和一个八岁的小混蛋谈珍宝，他只会想到泡泡糖。

 

  吴邪粗粗喘了几口气，等到气息平稳了，才开始往四周看去。

  这其实说不上是一条街道，从那一头拐出来，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他的左手边是一望无际的荒地，长着大片大片的野草。正逢着生死逃亡的时候，吴邪看着这一片苍茫的荒地，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凄之感——

  上天对我如此不公，竟……等等，电视剧里都是怎么说的来着，竟让我看上了你这么个死鬼？好像不大对，吴邪撇了撇嘴，又挠了挠脑袋，决定不玩了。

  这时候他转头才注意到另一边原来是一座不小的建筑。

  看上去像是杭州老家的老宅子，却比自家破烂的老宅大上一倍。外边围着一圈破破烂烂的白墙，许多地方掉了漆，露出里边老旧的红砖来。

  孩子健忘，这话说的不假，吴邪在注意到这围着围墙的建筑后，立马把那茶盏抛到了九霄云外。注意力整个儿被这神秘的建筑给吸引走了。围墙挺高，吴邪爬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堆，才大概看见那建筑的模样。门是红色的雕漆大门，还带着老式的拉环，生了锈，铜色变得深黑。里边有三四幢平房，不像是住宅，可吴邪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平房后边有一个较大的场地，有点像学校做操活动的场地。平房边与围墙边都种了不少桃树，正逢着七月流火，不少粉彤彤的果实在翠绿的桃叶下若隐若现。又干又渴亟需香甜可口的蜜桃来滋润心灵的吴邪嘿嘿傻笑两声，心里顺理成章地升出了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使命感。

  “蜜桃在召唤我”，吴邪正色对自己说，“战士，冲吧！”

  如果有人看见这时候的吴邪的话，一定会捂着眼。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冲向围墙，像电影里的大侠们一样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地翻墙而入惩治妖魔……而吴邪仿佛听见了冲锋的号角，在自己对自己说完冲吧之后竟然真的以他能做到的最大的速度朝着围墙角冲了过去——

  然后，并不是飞檐走壁。而是在近围墙的地方俯身，然后，就那么俯冲到了院子里边。

  找狗洞的能力，吴邪和大黄不相上下。

  在土堆上瞭望的时候，吴邪早就两眼发光看见了这个被杂草掩住的小小狗洞。他当然不会机智到去翻一面比自己高一米的墙，没有那个狗洞的话，他决定去搬石头（即使可行性似乎不高）。

  

  吴邪扭了扭，把自己整个儿扭了进去。他背朝天趴在地上，努力抬头，试图侦查四周的状况，他觉得趴着比较有安全感。

  吴邪下巴被十几公分高的青草挠得直痒痒，奈何怕弄出太大的动静，他只好扭了扭屁股。他小心翼翼用肩膀撑起脸，朝四周慢慢地扫视了一遍。周围挺安静，只有风吹草木的声响，听不到人声，吴邪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过分安静了。哎！他一拍额头，没有人有啥不好，前边一片桃儿可能随便挑了。他像是赶上了蟠桃宴的孙小圣，口水直流，两眼发光，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朝着那片桃树跑，也不知刚才的一番侦查到底派了什么用场。

  桃林大至是沿着围墙分布的，吴邪钻的狗洞处正巧缺了个口子，没有这桃树。他跑了也没多久，就到了树下。桃树不高，枝干算粗，也是有些年头的树了。吴邪身手轻巧，平时爬树大概也没少跟大黄学，三两下便上了主干的叉口，捞了个最大最红的桃，坐在了那儿。他没多讲究，用衣服擦了擦这桃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一口下去，不烂不硬，脆生生的，牙齿稍稍一动，就啃下了一大块粉色的果肉来，牙印处汁水直流。果肉入口香甜可口，有股说不明白的清香，吴邪跑了一路口干舌燥，这下久旱逢甘霖，对这香甜的蜜桃着了迷，疯狂地啃了起来。没多久，这树下就多了四五个桃核，吴邪手上仍还拿着一个色泽鲜艳的桃，只是他啃咬的速度慢了下来。

  桃大，他有点饱。

  他咯吱咯吱地咬着桃，眼漫不经心地朝四周瞟去。刚才吃得有点专心，还没有好好打量这个地方。只可惜这随便一瞟可差点把吴邪给吓坏，他猛地转过身子，只见树下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被枝叶给遮住了脸，吴邪这角度也看不大清楚。

  不会是看桃的人吧……可是不对，这身高，怎么看也是个孩子啊。

  不管不管，我都已经吃饱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吴邪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了下来。

   剩下的半个桃还叼在嘴里，吴邪爬下来的姿势着实不忍直视。他下树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躲在刚刚还骑着的这颗桃树后边，然后从嘴里拿下桃，伸出了半个头。

  这真是命运多舛的一天，吴邪望着手里的桃，又望了望刚刚站着人现在却空无一人的地方，内心又升起了一股悲戚之感。

  他一狠心扔下了手里半个桃，转身就准备跑。我还没有长大，他对自己说，不能被鬼吓死啊……

  结果现实是残酷的，他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哇”地一声向后退了三步，一个踉跄屁股狠狠砸在了地上。刚刚扔下的桃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脚边。

  “你你你你你……你是鬼吗？”

   吴邪眼前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看着有些旧的白衬衫，黑色的裤子。少年闻言抬头，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吴邪看见少年抬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也出不了声。

  少年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却有股说不出来的淡漠……同龄人之间很少会出现这种感觉，吴邪看着眼前的少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少年留着黑色的短发，齐耳。他只是看着吴邪，没有说话。

  吴邪看看脚边的桃，又看看眼前的少年，然后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屁股，眼神有些哀怨。大概是错觉，他再看少年的时候发现少年似乎比之前温和了一些，也看不出什么改变，只是感觉。吴邪看着少年一脸淡然地盯着他，似乎不想说话的样子。他只好咬了咬嘴唇，打破了寂静。

 

  “那个……这是你们家的桃？”他指了指头顶上，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

  “呃……我吃了。”吴邪指了指脚边的半个桃，又指了指树底下的一堆桃核，坦白道。

  少年点了点头。

  “……”

  是个哑巴？吴邪见少年依然没有说话，不由地有点郁闷。

  “那个，”吴邪挠了挠额头，“吃了没有关系吗……不会被你爸爸妈妈骂吗……”

  少年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再摘几个回家吗？”

  少年点了点头。

  “真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会说话吗？”吴邪希望在他的脖子点头点断之前确认一下这一点。

  少年这一次没有点头。

  “你会说话？”吴邪好奇地问道。

  “会。”

  少年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一个字。

  吴邪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觉得有点神奇。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了个十万个为什么。

  少年依然没有表情，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只是问了句，“你从哪里进来的？”

  “那里那里！”吴邪兴高采烈地去拉少年的手，少年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吴邪抛去了一个“你干嘛”的眼神，毫不在意地又去拉他的手，然后把他扯到了自己爬进来的那个地方，指着那个狗洞道，“就是这里。”

  少年看了看两个人牵着的手，又看了看吴邪，眼里似乎有点迷茫。他没有试图去挣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同龄人的手，即使他知道这样并不正确。他看了看吴邪指着的那个狗洞。

  从里边看，这个洞被杂草给掩盖着，要不是吴邪从那儿爬进来弄出了点动静，里边的人倒是真难发现。外边的这块墙也并不靠着道路，在从道路拐进深处的口子处，边上竟是用剩了的砖块儿，摆得杂乱，口子上又长了好几丛草，也难发现。少年了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洞，道，“你走吧。”

  “啊？”吴邪一下子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少年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走吧。”

  “你几岁了？”

  “……”少年抬头看了看吴邪，没有说话。

  “你几岁了？”吴邪坚持不懈，继续问道。

  “九岁。”少年看了看两个人牵着的手，又看了看吴邪，说道。

  “我叫吴邪，你叫什么名字？”吴邪开始进行小朋友间相互认识的必要步骤。

  “……”少年看着吴邪，没有说话。

  “我叫吴邪，你叫什么名字？”吴邪很有耐心，继续问道。

  “……”少年仍然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叫吴邪，你叫什么名字？”吴邪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干脆拉起少年的另一只手，继续深情地进行交友行动。

  “……你走吧。”少年皱了皱头，眼前的这个同龄人似乎刷新了他对人类的认知，只是习惯让他仍然不动声色，淡定如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还没有摘桃子……”吴邪说道。

  “张起灵。”少年皱着眉，郁闷地吐出了三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闷油瓶，防线终于破了吧！吴邪在心里欢呼雀，简直想给自己戴一朵小红花。

  “张起灵，嗯，好名字。”吴邪装着大人的样子感叹道，接着又眨巴眨巴看着张起灵说，“我能明天带着篮子来摘桃吗，好多拿一点。”

  他正等着张起灵点点头，双手还握着张起灵凉呼呼的手呢，没想到张起灵神色突然一变，一下子把他给扯到了地上，力气大得可以和自个儿三叔媲美。他正想抗议的时候张起灵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别说话，你赶紧走。”还没让吴邪透气呢，张起灵一把推向吴邪，力道极大，加之吴邪一直扭吧扭吧的，几秒钟就被退出了那狗洞。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再伸头看看，没想到张起灵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做似地，在里面压低声音喝了一声，“快走，这里不安全。”

   吴邪下意识地打算服从组织，跑了没几步却又调转头来跑到了大门口，因为他觉得漏掉了些什么。果不其然，红色的雕漆大门边，白底黑子挂着“终南孤儿院”五个字儿。

  吴邪愣愣地转过身继续跑，心里一沉。

  “你不会被你爸爸妈妈骂吗……”

  自己似乎这么问过。

  可张起灵根本没有父母。

  吴邪心里不怎么好受，阳光热辣辣的，他跑着，额头上滴下汗来。

  他忽然想起了张起灵那双手，握起来那么凉。

-tbc-

另，作者是一个错别字小王子，请记得帮我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