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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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江州城暖(一)

❤又名《命中注定我爱你》

❤部分设定不完善,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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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墨城淄水解冻之时,正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公子,我冷。”岸边的撮角亭子里,芙香顶着瑟瑟寒风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抱怨道。

  “出门前叫你再披一条衣裳了。”喻文州把着一根鱼竿,有些无奈。

  芙香打了个哆嗦,“可茵茵、燕燕她们都穿得很少。”

  “她们不出门,哪天不窝在春风苑里捧着个手炉?” 

  芙香撇撇嘴,没话说了。想了好一会儿,又憋出几句来:“还不是公子你大清早地要来这里钓鱼!”

  喻文州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苦笑道:“不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那是因为你说我跟你来你就同意去江州城!”

  “那也是你自己说的。”

   芙香一听,不乐意了,“公子,你明明答应我的!现在怎么又反悔!我不就想去江州城看看,看看——”

  “行了,”喻文州听着她声音里都快带着哭腔,有些头疼,抚着额头连声安慰道,“好好好,我带你去江州城,带你去看你家黄少。”

  “对嘛。”一听有了准话,芙香立马喜笑颜开,杏眼弯成了月牙。她双手一撒,像是不冷了般,“我就说我家公子不会食言的,公子,你中午想吃什么,芙香给您去桃花斋买桃花酥和七刀雪可好?”

  “顺带买些凤梨酥,一会儿叶大公子怕是要来。”

  芙香一听,不乐意了。皱着眉头道:“又来蹭饭?公子哪次来墨城他不来蹭饭?”

  喻文州摇了摇鱼竿,道:“让他蹭,回帝都的时候找叶二公子要回来不就得了。”

  “公子,”芙香击掌,一双眼瞪得老大瞧着喻文州,“你真是太厉害了!”

  “行了芙香,你先回吧。”喻文州道。

  芙香哆嗦着点了点头,朝自家少爷挥了下手,便蹦跳着往桃花斋走去。

  喻文州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岸边的风吹得他身上的素色道服猎猎作响。他挑开一缕额前未绾起的碎发,叹了一声。

  “这鱼,今天怕都被芙香吵没了。”

 

 

  “这丫头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叶家大公子叶修指了指门口托着腮笑得一脸欢喜的芙香,挑眉问道。

  喻文州叹道:“大概是想到要见到那黄少,心情好得不得了罢。”

  “你要去江州?才来了这墨城几天?”叶修给自己斟了杯酒,又道:“再说,那姑娘到底喜欢黄少天什么,就一话痨,人江城的姑娘第一眼见着喜欢,第二眼就被他开口吓跑了。”

  “哦?你认识?”喻文州倒是不知道,叶修和那黄少是旧识。

  “打过一架。他要求的。”

  “谁赢了?”

  “我。”

  喻文州顿了顿,忽然笑道:“听你这语气,怕是赢得不容易吧。”

  案机对面的叶修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了块桃花酥,感叹道:“不愧是文州啊。”

  喻文州微微弯起嘴角:“能让叶大公子说赢都没底气的人物,倒是值得见一见。”

  “别别别,你可会后悔的。被他烦死的人可不止一个。”

  喻文州笑了笑,没有搭话。

  江湖上出了个剑圣,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剑圣的名字叫黄少天,人称黄少。喻文州第一次听说黄少天,是在从帝都赶往溯江的马车上,马夫是江州人,没一会儿就和芙香聊到了一块儿去,而那话题,也被那马夫拐到了少女最爱听的侠士身上。马车内眯着眼歇息的喻文州便听到了那马夫说的种种,他说那黄少如何在那匪窟里大显神勇,救出了数十个掳来的少女;说那黄少如何在人称“七杀”的第一魔头手下救出好友神医徐景熙而毫发无伤;还说那黄少邀战无数,却从未输过。

  从那之后,芙香便对黄少这人起了心思。因了黄少天常在江州,芙香便拐着弯想让喻文州往江州赶,奈何这些年两人从南往北走了大半的路,却唯独没接到过江州的生意。

  而这次,原本想要推拒的生意在芙香的一再要求之下只好默认接了下来。去的是江州,占的怕不是什么容易的卦。

  芙香不明白,叶修却是明白的。

“听说你原先拒了那人?”

  喻文州颔首:“卜卦之术,本便是窥探天机,若仅如此,倒也轻松,只是趋吉避凶乃是人的本能,强改时运,逆天而行,绝非好事。”

  “你也该停一停了,”叶修道,“这样下去,你我都知并非好事。”

  “叶公子不必多虑,”喻文州微笑道,“自有分寸。”

  “呵呵,有分寸,有分寸你还去江州卜那一卦,你一开始不都拒绝了,那人惹上的怕不是什么简单事吧。”

  喻文州摇了摇空了的酒壶,失望道:“酒没了。”

  “我说,你走了我可又没地儿蹭吃蹭喝了……”叶修趴在桌上,开始为自己的生计着想,瞧那样子,已然有了几分醉态。

  叶修酒量差,喻文州很清楚,七刀雪不是什么烈酒,叶修不至于三杯倒,但喝下大半壶,不醉也难。

  喻文州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确定他已经醉倒,便喊了芙香过来。

  “既然这年他蹭了十二回,给叶二公子的欠条,还是有理有据得好。”

  “哎!”芙香眉眼飞扬,兴奋无比,愉快地从袖口掏出拟好的欠条,抓起叶修的手,在欠条之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叫你蹭吃,叫你蹭喝!可怜了叶二公子那么温润如玉的俊俏人儿还得给你这个没出息离家出走的败家兄长付账!”

  听得身后芙香的声音,刚走出院子的喻文州又微微笑了起来。

  

   三日后。

  江州城外风雪飘摇,城门野道口的樵夫挑着担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后传来马车辘辘的声音,他一转头,只见一辆捂得严实的马车从身边徐徐驶过,在不远处的城门口停了下来。

  守门人按例询问,只见一个身着绿袄的妙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似乎在向守门人说些什么,只三言两语,那守门人撩起帘子往那马车里一看,便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通过。

  看那丫头明艳动人,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罢,樵夫理所当然地这样想。

  他哪里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是一个身着素色道袍,器宇轩昂的年轻术士。

 

  “公子,去刘提督府上吗?”芙香一回到马车便捧起了手炉,兴高采烈地问道。

  “不去,问问师傅城里哪家客栈好些,我们去客栈。”喻文州半靠在马车之上,他闭着眼,神态安然。

  “啊……?”芙香有些诧异,通常他们都会在雇主的家中住下二三日,待事毕,再启程离开。而这一次,公子却一反常态选择了住客栈。芙香一直都是个直性子,她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公子,为什么住客栈?”

  喻文州睁开了眼。

  “芙香,有些人,还是少接触得好。”

  “啊……?什么?公子是指刘提督吗?”芙香问道。只是喻文州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又闭上了眼,不再搭话。“难道真的是刘提督吗?可刘提督是个大官啊……算了算了,不管了。”芙香自言自语罢,便撩起马车的帘子对外边的车夫说道:“师傅,去城里最好的客栈罢!”

  “哎!”车夫一挥马鞭,发出一声响亮的应答。马儿长啸一声,拉着他们在长街上颠簸前进。

 

  待到喻文州从马车上下来,已然是正午时分,日光耀目,照得周遭的雪景都莹莹发亮。

  “来福客栈,”芙香抬头瞧着眼前这客栈的匾额,笑道:“这名字倒是俗得很。”

  门口的小二见有客来,刚奔至门口,听了这话,便笑道:“姑娘说的是,这名字俗是俗了点,不过也无伤大雅嘛,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你这小二倒是机灵。”芙香嘻嘻一笑,“我家公子要住店。要两间房罢。”

  “哎——好,这位公子,这边请。”小二请揖,领着喻文州往那柜台走去。

 

  没一会儿,将行李安顿好的两人便在二层的雅座里坐了下来,叫了三五样精致小菜和一壶热酒。

  “公子公子,你什么时候去见刘提督?又什么时候去见黄少?”

  “急什么,”喻文州不急不缓地抿了扣酒,“你知道黄少在哪儿?”

  “呃……”芙香无话可说,公子说的太有道理,没法反驳。

  喻文州笑了笑,随后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听。”

  

  “听说没?黄家最近又在给那黄少说媒呢——”

  两个雅座之间只立一道镂空的屏风,隔壁雅座的谈笑之声清晰入耳。

  “哎?哪家姑娘运气这么好,能让黄少看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些年被黄少吓跑的姑娘可不少呢。”

  “说什么呢?我听说那剑圣不仅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从未输过,而且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是是是,你听说的都没错,可这传说啊,可不准。”

  “难不成这黄少长得奇丑无比?”

  “都说了你说的都没错了。来来来,我跟你们说啊,听说那剑圣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说话,一长串话出口啊,都吓跑不知道多少个姑娘了——”

  “刘公子,你在说笑吧,这世上哪有靠说话就能把人给说跑的?”

  “是给烦跑的!不信你可去那翠卧亭边与那黄少搭话试试,这几日他得空了就在那儿练剑。”

  “哈哈,说笑吧,我等凡夫俗子怎敢和那剑圣搭话啊,喝酒,我们喝酒!”

 

  “公子……”听得那边换了话题,一片喧闹,这边芙香却心情复杂,讷讷唤道。

  “怎么?”喻文州笑道,“这就吓到了?”

  “可他们说得跟真的似的——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

  “如果说是真的呢?”

  芙香想了想,撇嘴道:“多话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怕!”

  “好好好,”喻文州有些好笑,又瞧丫鬟似是真的苦恼,也不再取笑,只道:等等就去那翠卧亭瞧瞧罢。”

  “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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