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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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江州城暖(三)

别问我他们认识了几天也别问这个武侠怎么这么奇怪我们还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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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黄少天这日醒的很早,他睁眼之时天还未亮,房间里灰暗一片。

  大概是卯时刚至,院子里已有下人窸窣走动的声音。

  左右也睡不着,他索性起身穿戴,洗漱完毕后提起佩剑,便出了门。

  练剑凝神,方有自知。这理怕没人能比黄少天更懂,可这一日,在翠卧亭边练剑的黄少天,只一个时辰,便停了下来。

  虽然昨日里并未曾邀约,但黄少天以为喻文州今日还会来这翠卧亭走一趟。

  ——可这不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也该起了罢,怎么还没有来?

  ——不对,兴许文州不喜早起呢?

  ——再等会儿吧。

  黄少天举剑,又练了起来。只是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黄少天越练越是急躁,到最后,不得已又停了下来。

  ——凝神静气,怎么连这个都不会了?

  ——都过了午时了,怎么……

  ——不对,昨天是不是那丫鬟说了刘提督什么的?

  ——难不成去了提督府?

  黄少天收了剑,已然决定去那提督府去走一趟。至于遇得上遇不上,黄少想,便就随缘罢。

   

  而此时喻文州,确实正在提督府之中。

  “喻公子,这卦——到底如何?”刘提督声音低沉,却不怒自威,再加之他一身盔甲加身,腰间佩剑,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喻文州面色苍白,额前的青丝有些凌乱,却仍然站得笔挺,在面前这军人之前,并不落于下风。

  “刘提督可想好了?”喻文州声音平和,不带一丝情绪,“此番泄露天机,于你于我都并非好事,自古以来擅改天命,左右朝运之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喻公子此时可是怕了?”刘提督朗声笑道,“我刘某执意要做的事,无人能拦。”

  喻文州闻言,并不惊讶,只抬眼望向他问:“那刘提督应我之事,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待事成之后,你母亲的墓会从那晋王府移至帝都福海寺后山处。”

  “好。”喻文州听得此言,应了一声,而后拿起了桌前的笔。

  他运笔有如游龙,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一笔一划,笔势雄健潇洒,无拘无束。刘提督心中赞叹,不愧是前朝旧臣家的公子,这书法怕是比帝都那写个风流少爷好得不止是一点。

  不过半晌,原本洁白如雪的宣纸上便留下了一个笔墨饱满的“乾”字。

  “这——”待刘提督看清这字之后,欣喜之色立上眉梢,“喻公子——”

  这真是乾卦?!

  刘提督大喜过望,忙想让喻文州再详说二三,抬眼望去却见喻文州重咳一声,嘴角堪堪有血流了下来。

  “喻公子?!”刘提督惊道,忙想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喻文州。却不想一声重响之下房门被人踹开,一身着蓝衫的少年手握长剑闯了进来。

  且说黄少天在屋顶上刚揭开瓦片,便瞧见喻文州嘴角渗血,险些倒下,那一身盔甲的莽夫还凑上去不知打算干什么,黄少天怒气冲冲,想也没想便跳下屋顶,踹开了房门。

  “你干什么——”

  黄少天拔剑的同时刘提督也拔了剑,两人竟异口同声喊道。

  黄少天剑圣之名并非虚名,两人一句话之间他已出了数十招,刘提督勉强抗下,心里惊疑不定: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才几招自己已感到了压力。

  “你害他作甚?”黄少天皱眉力喝,剑势惊如破竹,丝毫不留余力。

  “害他?”刘提督不怒反笑,“我何以害他,倒是这位少侠,擅闯进我府中!敢当何罪!”

  喻文州方才咳血,脚步虚无,倒在座椅之上,胸中闷痛,他抬眼看之时黄少天与刘提督已纠缠在一块儿不分你我,两人剑与剑相交,响声不断。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忍住心扣钝痛,便厉声喝道:“少天,停手!”

  黄少天这边打得正酣,听得喻文州一句话,虽心仍有气,却还是一个箭步后退,归剑入鞘,停下手来。刘提督却顺势一剑而上,剑锋抵在了黄少天的脖子之上。

  喻文州连道:“刘提督息怒,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怕是他有些误会了,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请多担待。”

  刘提督转眼瞧了喻文州一眼,只见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术士嘴唇发白,嘴角渗血,看着他的一双眼一番平日里的温和反带着些凌厉与不容侵犯的决然。刘提督心里蓦地一跳,竟有些骇然,也罢,他想,这卦辞还得让他解释一二,本便是半胁迫地让他卜卦,此刻也不宜翻脸。

  刘提督神色一改,露出笑来,便将剑给放了下来,“原来是喻公子的朋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是刘某紧张过度了。”

  “多谢刘提督。”喻文州拱手作揖,身子仍有些不稳,黄少天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

  “无妨,”喻文州柔声道,“少天,芙香在前院,你先去那儿和她一块儿等着可好,我还有些话要和刘提督说。”

  “你——”

  “这伤与刘提督无关,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你先过去,可好?”

  黄少天仍想坚持几分,却瞧见喻文州的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笑来,他脸色苍白,嘴角渗血,笑起来竟还那么好看,他脸霎得一红,道了声好,便连忙转身,逃也似的去前院找芙香了。

  

  “喻公子的这位朋友可是剑圣黄少天?”刘提督在黄少天出门之后问道。

  喻文州淡淡应了声,算做同意。

  刘提督心里记下了,又问道: “喻公子,你这伤到底……?”

  “刘提督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喻文州蹭去嘴角上的血,笑道:“泄漏天机,强改时运,本便如此。”

  “这——”刘提督心中一惊,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

  喻文州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轻笑一声,“刘提督不必多虑,我等术士自窥探天机之始,便知定有这么一日。但刘提督和我却是不一样,罪降与不降,便看刘提督做与不做了。”

  “但乾卦昭示我此行便是顺应天命,哪还有降罪一说?”

  “顺应了,自然没有。若不应,那自然是有。”喻文州淡淡说道。

  “哦?那喻公子的意思是——”

  “元,亨,利,贞,生生不已,刘提督莫想得太过复杂,这乾卦从初九到上九都乃大吉,所行之事,必所向无敌。”

  “哈哈哈,我刘某终有出人头地之日了!”刘提督大笑,“喻公子,先慈之事,我必竭尽所能,其他若有什么要求,我刘某定满足你。”

  喻文州摇了摇头:“文州所求,再无其他。”

 

  喻文州回到前院的时候芙香和黄少天两个人正在院子里不停地走动,黄少天一抬头,见到喻文州忙上前去圈住他:“还好吗?你回我家去吧,我把徐景熙叫来,你知道他的吧他可是神医——”

  “哇——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吵着闹着要来江州,我我——”芙香刚见着喻文州,便哇得一声哭了起来,除了五年前喻文州武功被废之时,她还未曾见过喻文州这般脆弱的模样。

  “行了,别哭了,”喻文州靠在黄少天怀里摸了摸芙香脑袋,“不是你的错,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芙香抽噎道,“知道了。”

  随后她拉了拉黄少天的袖子哀求道:“黄少,求您把公子扶回客栈罢——”

  “回什么客栈, 丫头你去把房给退了,我看文州伤得不轻在那人多眼杂的地方怎么养伤我家清静多了去我家吧就这么说定了——”

  “你——”芙香气竭,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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